探访”近代传武高手——国术泰斗杜心武

国术泰斗杜心武

万仲菡

1982年年底国家体委在北京召开了一次全国性的武术工作会议，会议提出：“将中华武术推向更高发展阶段，让祖国文化瑰宝放出艳丽光彩”的目标。国家体委还提出要做好挖掘和整理武术的文史工作。

我叔叔万天石先生当时已年逾古稀（1913－1989年），是民革湖南省文史资料委员会委员兼国家体委文史司资料顾问。新中国建国前他曾从事新闻工作多年，系湖南省第一位体育记者，曾在湖南省国术馆和国术俱乐部任职，与武术界著名人物杜心武、向恺然、王润生等交友甚密，从而掌握了不少武术界人物的第一手资料。

抗日战争前，当时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主持湘政数年，曾经成立了国术馆及国术训练所，并举办了两次全国国术比赛。当时国术馆兼国术所技术大队长李丽久便是国术泰斗杜心武的门生。

杜心武生于1869年，是湖南省张家界慈利县江垭镇人，道号：“斗米观居士”，少年时家庭贫困，自幼流落江湖，习武强生，后遇高师四川人“徐矮子”授“自然门”轻功，十几岁便押镖谋生，数逢恶斗与劫杀，凭着机智与武术高超，威震湘、川、黔、滇一带。1900年他赴日留学，考入西京帝国大学学农科。就读期间，他因在一次体育课上被十余名日本学生围攻，杜心武使出“自然门”轻功获胜，被中国留日学生传为美谈。杜心武在日期间与同乡宋教仁交识很深，1905年经宋教仁介绍加入了“同盟会”，曾护卫孙中山先生，杜心武担任保镖并不是每天跟随孙中山，主要是遇有重要会议时，由杜心武组织一些人在会场内外负责保卫工作。

1913年宋教仁被刺后，杜心武一度离开政坛，闭门佛事。日军入侵华北后，曾试图让杜心武出面组织华北维持会，被他拒绝。上海沦陷，杜心武当时滞留上海，驻沪日军司令得知杜心武居沪，又听说杜心武是当时唯一能镇服青、红两帮的武术高手，遂派兵包围其居所，胁劝杜心武出山为日军效力，杜心武却悠哉的逃逸，日军闻之既不解又胆寒。

杜心武离开日占区后回到湖南，后到重庆，1937年开始在

重庆任全国抗日群众动员会委员，后赴各地发展党、会组织，为全民抗战奔走呼吁。他原是极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位人物！ 当何键在湖南举办全国国术比赛时，杜心武是大会评判委员之一，因此他在1933年的春天就以贵宾的身份来到长沙小住，住在小吴门外瓦屋街附近一幢半中半西式的楼房内，据说那是何键吩咐李丽久替他安排的。

家父万纶（1909－1997年），当时在军界工作和叔父对杜心武闻名已久，尤其是出于好奇之心，所以邀了几位朋友一同前往住所拜会。

杜心武先生身穿一件旧的兰布长衫，配上他那瘦长的身体，看起来似乎很斯文，而他精神矍铄，目光有神，行动轻巧灵活，虽然当时年已六十多岁，却一点看不出老态来。他亲自送茶递烟，说话非常爽朗痛快！据说他平日寡言少语，惟谈及禅学武功则踔而奋起，娓娓不倦。在生活起居方面，杜心武睡木板床，每天黎明即起，将两脚从前挂到后颈窝而坐，修练气功。他有四条养生之道：不饿不吃饭，不渴不喝水，大解不用力，小便咬紧牙。谈话之际，楼下传来一阵阵篾竹打人之声，大家觉得奇怪，问那声音从何而来？杜心武解释，这是他的弟子正在苦练“金钟罩”。所谓“金钟罩”顾名思义就是要将身体练成像金钟罩着一样刀斧不入。他并将练习方法略加说明，原来由旁人手执篾片向他弟子身上四处抽打，以使身体增强抵抗能力，如果打得皮破血流，则敷上药粉，等愈后再抽打。如此不断的锻炼

下去，直到被人打到身上时不痛不伤为止。这是一种外功，也是练习武功的过程之一。

这次会见杜心武先生之后过了不久，同访朋友中的江国章先生就正式拜他为师。因此，家父他们与杜心武见面的机会就增多了，而且有关国术方面的事迹平日耳闻目睹，更加大开了眼界。据杜心武亲口说：当时李丽久拜他为师时拖了一个多月，不曾教过一掌半脚，致使李丽久怀疑师父究竟有无真正本领？有一天李丽久向师父提出，欲与杜心武比试一下，经不起李丽久的再三请求，杜心武答应了与其切磋。杜心武取来大毛巾数条裹在手上犹如西洋的拳击手套，李丽久不解问其何故？杜心武答：“吾手重，恐伤尔身”。言必，两人开始交手。李丽久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口中并喊着“师父！”拳击跟着向他打来，不料，杜心武一跃翻身避开正面，使李丽久拳头落空，且已跳到李丽久背后，轻轻敲着他的头说：“你的脑袋挨打了！”李丽久还不甘休，反身对杜心武又是一拳，此时杜心武只得飞起一脚，踢中李丽久的大拇指节，脱臼肿如碗大，痛入心骨，使他不能再动，这样他才跪在地下，心口俱服了。

江国章先生在来拜杜心武为师之前，也学过几年拳术，功夫虽不甚高，但自信不弱。他总想和师父比试一两手，于是有一天他老实对杜心武说：“师父！我想和你试试手脚，如何？”杜心武微笑点点头：“来吧！我不会打你就是了。”随后江国章拿出过去所学的几手拳脚，勇猛进攻，哪知刚一接近杜心武身

边，不知怎的，好象触电一般，被那股力量弹到距离两丈外的一张方桌之上，居然坐在桌上了。江国章还不罢休，以为刚才不小心致有失手，第二次使出全付本领稳扎稳打，结果同样被杜心武的弹力送到原先那张方桌坐下，令一旁观看的人都张目结舌！

那天国术训练所教官朱国桢也是在场观客之一，他早就想与杜心武比试一番，此时见机会难得，随即叫了一声：“杜老师！我也想讨教讨教！”杜心武点头答应：“你只管来！”可是，朱国桢摆开架式，刚一出手，就被杜心武一脚踢到手上，那双手立刻垂了下来，麻木得不能动弹，经杜心武替他搓揉，才慢慢复原。

四川武林有个高手叫蓝伯熙，绰号南侠，在民国的武林擂台上得过多次金牌，他自认功夫绝佳，率众只身挑战杜心武。一见面就把自己的来意向杜心武说明，为了表示对杜心武的尊敬和展示自己的武艺，还给杜心武打了一套拳法，极尽绵巧、灵活和实力。杜心武看了以后沉吟了一下对蓝伯熙说：“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，我年纪大了，我也不能扫你的面子，我就给你表演一套轻软功夫。”说完，杜心武就踮着脚，用大脚趾点地走了几圈，只见黑影来回晃动，就是看不清人。演完轻功，杜心武又演练了一套软功，只见他将两腿一合，就成了麻花状，柔若无骨。蓝伯熙一看，自愧不能，于是握手言欢。

还有一次，孙中山、黄兴和宋教仁等在日本东京共商革命

大计，清廷对革命党人恨之入骨，暗中派人盯梢伺机刺杀。那天杜心武在门外发现一个中国人行踪诡秘，便开口说道：“我知道你们三个人身上都有铁器，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吗？”那三个人说：“对不起，没有值得一看的！”杜心武说：“你们不拿，我会自己取出来！”话音刚落，杜心武一个转身用手在他们三个人手上一摸，动作快如闪电，等到三个打手清醒过来时，身上的手枪全到了杜心武的手上，三个打手恼羞成怒，挥拳向杜心武打来，杜心武不慌不忙，只在三个人中间走圆圈，一边走一边用手招架，身子像泥鳅一样滑溜，令那三人只是看得见却又挨不着。最后，杜心武使出他的神腿绝招，飞起右腿横扫一圈，那三人应声倒地，拔腿就逃跑了。

交手对打，杜心武毫不在乎，但单独表演，反而他不太愿意。不过有时酒后高兴，不知不觉也会表演起来。有一次江国章请他吃饭，饭后聊天异常愉快，江国章趁机问道：“听说老师有爬壁功夫，能在壁上爬行，是否真有其事？”杜心武说：“这个倒很容易！”他随即腾身而起，跳到墙边，两手两足紧贴墙壁，还爬了几步，如同壁虎一般，随后一跳落坐，似乎并不吃力。他又说道：“如果反过来用背爬壁，那就难多了，今天我不能表演。从前在北京，常见王府里面保镖的，在城墙边练习，他们用背部贴着城墙，耸动肩膀，身体跟着向上移动，一会儿就爬到城墙上去了！”

至于杜心武的本领，又是从何而来？据他平日透露，他一

生师傅不少，遇到比他高明的人，他就虚心向其学习，所以他能将南派、北派、外功、内功统统融会贯通起来，成为独树一帜的“自然门”拳派。但在他的许多师父中最值得一提的，莫过于最初的叫化师父和最后的徐矮子。尤其是徐矮子，他的武术高强、出神入化，这里特作概略的介绍。

当杜心武寓居上海时，有一天中午门外忽然来了一位陌生人，其人身材矮小，身穿青布短衣，很像乡下人模样，说话带着四川口音，指名来找杜心武。杜心武出门一看，觉得此人貌虽不扬，但眼神强劲有力，精光炯炯逼人，料他必是武林高手。随后迎客入厅，亲自奉茶敬烟，然后问他贵姓大名，有何见教？那人道：“我姓徐，别人都喊我徐矮子，你也叫我徐矮子就是。此来目的，只是想解决吃饭问题而已！”杜心武说：“这很方便！”马上叫厨房端出饭菜，两人共进午饭。徐矮子吃饱以后，并不道谢就走了。一连吃过三天，杜心武表示欢迎之意后说：“徐先生，这里楼上有空房，请将行李搬来，以免来去费事！”徐矮子说：“我根本没有行李，只要有饭吃就行，住宿问题各处寺庙都可以解决。”徐矮子仍然每天这样来来去去，不觉将近一个月了。一天，他忽然郑重地对杜心武说道：“你外面的声名倒很不小，据我看来，似乎也就平常，你想不想学点功夫？”杜心武一听连忙跪地拜了一拜，说道：“请师父指点！”然而徐矮子并没有真正教他。再过了几天，徐矮子忽又微笑说道：“杜心武，你虽已拜我为师，未必相信我真有什么本领，是不是也

想试试我的深浅？”这几句话，正搔到杜心武的痒处。徐矮子又说：“现在我站着不动，也不还手，你的拿手拳脚可以尽量施展出来！”杜心武的一双腿功，在大江南北不知打垮过多少好汉。于是他运力到右腿脚尖朝着徐矮子的肚门猛力踢去，他暗想，这一下不把徐矮子踢残，至少也踢成五痨七伤，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！谁知他的脚尖踢到徐矮子的肚门之上，那肚门好象棉花做的一样，软绵绵的，既不抵抗，又不脱离，只是包围着脚尖，跟着脚尖上下，使杜心武千斤之力消失于无形。这样一来，杜心武对徐矮子佩服得五体投地，跪在地下不肯起来。此时徐矮子扶着杜心武，恳切地向他表示道：“起来吧！现在我可以教你了！”因为徐矮子认定杜心武有武艺天才，所以师父找徒弟，将全部武功都一一传授给他。但后来杜心武在训练中几次和徐矮子交手，总打不过他，杜心武以为师父留着绝招不教，故对徐矮子当面怨尤。经徐矮子解释：“这不单是拳技问题，而是与气功修养大有关系。”后来徐矮子又教杜心武打坐练气，并且闭关三年。从此杜心武的功夫便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。杜心武功名成就后，徐矮子告辞回到老家四川，杜心武无论如何苦苦相留也留不住。此后，徐矮子再无音讯。 新中国成立后，杜心武先生曾任湖南省政协委员，湖南军政委员会顾问，1953年因旧伤复发，咯血而逝，终年84岁。时任中央委员林伯渠、徐特立老人发了专电致唁，湖南省政协、统战部都送了花圈，画家徐悲鸿在唁信中称“心武先生卓艺绝

伦，令德昭著”，对武坛一代奇人表示沉痛哀悼！

杜心武先生死后墓葬于长沙市岳麓山区湖南大学的凤凰山上。

又是神经病吹牛来了!死无对证，继续发神经吹吧!如有这么凶，泰拳来挑战时，咋不去应战?

你们孤陋寡陋，以前练武的人清心寡欲，不近女色，知道吗？闭关三年，如果你们闭关三日都受不了，整日盘腿你们连三日也顶不住，我最长的时间闭关一个月，前一个星期全身疼痛，心烦如猴，一个里期后疼痛渐渐减轻，每天早晨两点半起床，中午休息一个钟，直到晚上十点才能睡觉，试问你们受得住吗？我当初去闭关是抱有宁死也不中途退出，[发怒]抱有必死的信心，现在练武的人受不了苦，外面诱惑多，酒色财气样样都沾，像武僧一龙一样，被师父骂两句就负气走了。我当初去闭关，第一天因为疼痛受不了差点被师父赶下山，后来经过护法求情才留了下来，一般人未修行过不了解详情，想去修行也受不了苦，其它苦不是问题，初期最苦的是寂寞郁闷，寂寞最伤人，周围人迹罕至，每天对着只是几个同门师兄，不准看电视，手机也没收，回到宿舍休息也不准讲话，修止语，因为开口神气散，很严格的，偷偷讲话也被护法训斥，重则赶下山，或要跪香，规矩比军队还严格，一个月内除了睡觉，不准休息，天天都重复这些机械的动作，一般人受不了真的会变疯子，寂寞是在修心，磨炼心性，你们只看到被人崇拜鲜花掌声，所谓十年寒窗，有几个人受得了呢？一般有大成就者，不经十年十几年的修行很难有大成就，不要说十年，就算一年也你们也受不了，所谓十年磨一剑，把十年十几年的青春耗在修行里，请问你们那个人受得。

要不是当年某位水利部部长拜访杜心武，杜心武也不会旧伤复发，咳血而死。